二天子降维

(二)天子·降维

维和区的39号街与东十一区的87号街是两段最悠长的路段,潜伏在楼宇万千的草丛中,像是两条贪婪而又慵懒的巨蟒,街道的背后是花花世界的天堂,是灯红酒绿的末日狂欢,他们麻痹人类的神经,让其在幻觉中走向死亡。

黑夜仍在继续,像是浇了油的大火,越烧越旺。

一间废弃的工厂内,落满灰尘的栏杆上铺满黑色的铁锈,破碎一地的碎玻璃被尘土掩埋,烂铁丝与蜘蛛网打结在一起堆积在窗口,墙壁的裂痕像人体复杂的神经一般,工厂顶棚的避雷针直入低沉的乌云。

窗外飘荡着一首令人忧郁的乐曲,乐曲引来几只蓝色的蝴蝶,透明而光亮,它们顺着铁丝网的缝隙飞到工厂的内部,回旋停下脚步,又忽然煽动起翅膀……

墙角的某个角落,一个睡在高脚杯之中的少女慢慢苏醒,蓝色的蝴蝶环绕着巨大的高脚杯,以迎接新生命的姿态起舞,似有似无的微弱光线顺着工厂的顶棚透进来,光线射在了高脚杯里,荡漾出一杯蓝色的酒,蝴蝶突然落在杯子的边缘上……

“砰”

高脚杯纷然破碎,一块块锋利的碎片犹如水晶一般溅落一地,然后又弹向空中,一片片隐藏的记忆开始倒带似的在水晶块上上演。

她来了,或者说,沉眠的她,苏醒了。

一场无声的战争似乎将要打响。

低沉的月亮被黑红色的落幕染得晕红。

远处探照灯的光柱下灰尘弥漫,重工业产业仍在肆无忌惮的崛起,炸弹的引线开始高速朝一个又一个终结的拐点递进。

人世的大门又一次向不情愿的敞开,将扩散的铺满大地与天幕之间的每一处角落。

临渊已经在三秋牵着鼻子的强势下消失在87号街的尽头,在那一刻,特奇利亚的宠物们突然变得蠢蠢欲动,如鬼灯一般的红色瞳孔开始不停的闪烁起来。

某根紧绷的电线上,周围的空气迅速凝结,肉眼可见的寒气逐渐逼升,凝结的空气像冰层一般突然瓦解,紧接着,两个虚影显露在高空的电线上。

男人一头白色的碎发,淡蓝色的西装衣领上开满白色的冰晶花瓣,他抱着一支长剑,眼神冷漠,直直的盯着地面刚刚离开的临渊等人。

他一旁的女人长长的紫发铺满整个后背,她的瞳孔是红色的,整面脸都被一张红色的网编织住,透过网格的缝隙可以看到脸颊上的那一道道伤疤,像是岁月累积下来的伤痕。

“废墟街的那帮老鼠们终于行动了!在人世被冷落了这么多年,这一次,终于可以释放一下积攒的所有怨气了!”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脖颈。

“我在想,他们接到的到底是谁的命令,?又有什么理由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男子的声音冰冷,说出话的好像带着寒气。

“看来查佐和路尔德那个老家伙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对抗废墟街那帮老鼠们的方法了?”

“他们?”男子的神色依然冷漠,突然轻笑“两个早已被剥夺掉神的资格的人能摆出一副什么好棋?他们之所以能够在人世活到今天,都是因为花神,花神这么多年来一直往返于天国与人世之间,帮着他们传达着某些信息,他早在我们接到的任务之前就潜伏在了人世,他和我们一样,都藏有一个秘密,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那这些会被的伪鬼们吞噬吗?”她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回答她,呼出的气息仿佛随时可以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不过……我好像突然间对那个可以被他们称为天子的少年感到了不小的兴趣,他和我很像,都喜欢那么执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探索真理,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比起真相,谎言才是缝合一切矛盾中心的真理”

他的眼睛突然亮起精光,像是野兽在漫天的风雪中发现猎物一般“我想,我们应该见一见这些喜欢躲猫猫的獠牙了……”

他瞬间闪到一间屋顶,将布满冰屑的长刀抵在一个躲在黑袍下的影子上“你是谁?”他问,瞳孔里同时刮着呼啸的风雪。

“喂,喂,喂,离我这么近,是想冻结我吗……”黑影掀开黑袍的遮帽,头发黑红,一只绿色的瞳孔,一只黄色的瞳孔,在诡异的笑容下背后的黑袍突然凸起,几条坚韧的黑色物体穿透而出,黑物看上去有些柔韧,更像是几条黑色的巨蟒,皮肤上贴着一层比钢铁还要坚固的鳞片,它们迅速分散开来,朝拿着长剑男人的后背迅速射去。

他借着脚下的力量向身后跳去,挥下长剑,长剑落在黑色的物体上迅速凝结上一层坚固的冰屑,黑色物体瞬间在半空中定格,冰屑成功抑制了它们轮番而至的射杀。

他收起长剑与之黑袍下的男人对视,与此同时,女人迅速在他脚下一阵沸腾的气泡中挣脱出来,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审判。

“伪鬼!殿主加索……”他冰冷而淡定的盯着裹在黑袍下的鬼影,沙哑的念出他的名字,随后,满身的寒气便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体外翻涌。

“记性不错,的院主特尔佳·屠”他的话语有些嘲讽,黑袍下的嘴角露着诡异的笑容“在欺骗与虚伪定义为人性的一刹那,人就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义,然而我们却早已经就被人类定义为虚伪的存在”

他突然把自己变成了一位高亢的演说家继续说“他们称我们为,称你们为,而他们又何尝不是最虚伪的存在呢?披着罪恶的皮囊以最崇高的姿态占领着人世的高地,人世正因为这些罪恶的人类才会变得越来越不真实,他们注定会在中灭亡,他们口中的将会主宰他们的世界,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囊肿的食物,女人的手指与男人的喉结都将作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过融化在我们的胆汁中”

“加索”他厉声的叫了他的名字,他对他的讲演毫无兴趣“我不管你们的目的如何,但我劝告你,不要与为敌,鬼途也好,天国也罢,人类的人世也不例外,它们共同支撑着的平衡,不允许任何一方打破平衡的支点,每一根支架上的生命都存在意义,即使苟延残喘的活着”

“人类的平衡就应该由掌管”他漏出尖牙,骄傲的问“知道吗?”他伸出了隐藏在黑袍下修长的手指告诉他“就是特奇利亚喂食的玩物,它们现在布满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我的响指一打响,五分钟内,们就会将整个东邻城的人类咀嚼干净,要不要试一试?”

“你可以试一试我将整个冻结掉的滋味……”特尔佳·屠企图拔出长剑。

“NO,NO,NO,开玩笑的,我这个人最怕寒冷了”加索在笑容中收起嘴角的尖牙,随即又将脸埋在了黑暗里,红色的月色洒在他的后背上,他轻轻的动了一下肩膀“不过……也貌似可以试一试”

特尔佳·屠迅速拔出长剑,奇怪的是他的剑只有半截,但是半截剑刃所泄露出来的寒气已经完全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花,冰层炸裂的声响在黑夜里清脆的响起“如果你确定在打下响指之前没有在我的寒冰下崩碎掉,那你就尝试一下”

“哦,不,你继续听我说,我指的不是现在,很不巧,今天的月色告诉我不适合在这里继续消遣……”加索坏笑着收起后背释放出来的,重新戴上遮帽,他在黑暗中偷偷斜视一眼特尔佳·屠的目色,在跃下屋顶的同时宣下战书“鬼途的,东邻的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很快,他便顺着屋檐的暗影如幽灵一般消失在87号街的尽头,尾音蔓延到屋檐下就停止了。

在特尔佳·屠眼里,他只不过是一只慌忙逃窜的老鼠而已,那么多只无所事事的猫,总有一只会抓到他。

这是87号街最漫长,仿佛永久一般的黑夜,特尔佳·屠在黑暗中收起掌心的长剑,转过半个身体,叫了一旁女人的名字“夭楠!”

“恩……?”她微微的抬起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现在回去天国,找到秘子,至于怎么说……应该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特尔佳·屠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间,夭楠觉得整个身体似乎已经被他所释放的寒气冻结住,她一如既往的惧怕他,又一如既往的膜拜与爱慕他,早在十年前她就下定决心要随时为他去牺牲,随时为他奉献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为了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扫除挡在他面前的所有障碍。

十年前的那一天,她永远也忘不掉,他抱着浑身赤裸沾满鲜血的她走向落日沉沦的方向,野兽的脖颈插满冰棱,躺在森林深处,早已没了气息。

她在晕黄的夕阳下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手掌的指甲深深浅浅的印在他的后背上。

她努力从回忆的漩涡中和他冰冷的气焰下逃出来,这一次,她连头都没有抬起,小声的问“那您?”

“她来了人世,我要去迎接她”屠面向月色回答她,神情依然无比冷漠。

“那……关于?”她担忧而又恐惧的问,她惧怕他的眼神,惧怕他的声音,惧怕他的一切,可是这惧怕的一切,她又如此的喜欢。

“只有一个”残存在特尔佳·屠身体周围的寒气没有丝毫减退,他认真的告诉她“他叫拉德,在天国的天之都,并且永不会沉睡”

夭楠屏住呼吸尽量远离他的气息,她吃力的摆脱掉屠在无形之中对她释放的压力,勉强化身为一滩死水,慢慢的渗进瓦片,消失在冷漠的月色之下,她舍不得离开她半步,又不得不离开,就像她亲眼目睹他杀了自己最爱的野兽之后,她会变得对他又爱又恨又痴迷,她竟会完全将陪伴了自己十年的野兽抛到脑后,不是她有多冷血,只是屠的魅力真的让她沉迷。

特尔佳·屠静默在原地一直没有离开,像一座崩碎又再次还原的雕塑,说实话,他有点兴奋,沉默了十二年的游戏,终于在此刻重新开始沸腾了。

87号街尽头的分享面馆在三秋和达米带着临渊进去之后戴着厨帽的路尔德大叔便拉开木门挂起了“打烊”的牌面,过路的彼得大叔招手问好“今天怎么这么早?”

路尔德大叔满脸慈祥的说“累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改日您来做客……”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的平和,波澜不惊无丝毫风吹草动,却无不在触手可及的静默中释放出无形的浪潮。

面馆内,临渊,三秋,达米三人如往常一样围坐在木桌前,但是气氛却是异常的低沉,临渊的目光呆滞,与往日来到面馆的状态完全不同,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之所以跟着三秋来到面馆,是因为他想来这里问问路尔德大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良,他只相信路尔德大叔,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曾遭遇一场突然而至的车祸,在车祸发生的瞬间,路尔德大叔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用坚固的臂膀挡住了货车的冲撞,在那一刻,路尔德大叔成为了他心目中永远的英雄,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力量怎能如此强大?

所以从那以后,临渊就经常带着良来到面馆做客,那时,三秋和达米就生活在面馆,他经常央求良买来糖果和冰淇淋与他们一起分享,慢慢的他们开始变得熟悉。

长大以后临渊也时常来这里帮忙打杂,达米和三秋都把他当做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临渊也把他们当成校园里最亲近的人,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他们变得好陌生,近十年来融合的所有好感和情谊在三秋像一位神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餐桌上的三秋不停的向达米使着眼色,弄不明白路尔德到底在搞什么鬼,达米也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尴尬的挖着鼻孔,两人显然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终于在路尔德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拉面走过来之后沉闷的僵局才得以打破“来,一人一碗”路尔德分别将面端在了他们面前,笑容满面“你们边吃边听我讲故事,怎么样?”

三秋为了不让路尔德发现自己的反常之举迅速拿起筷子将拉面送到嘴里“啊……”她突然尖叫,将送到嘴里的拉面快速吐回碗里,伸着舌头,憋着烧红的脸,放下筷子不停的用手掌对舌头扇风“吉司老头,你是想烫烂我的嘴让我说不出话来吗?”

“老爹……”达米也伸出舌头做着哭脸口齿不清“今天的面确实烫了点”

临渊对他们逼真的演技不为所动,拉面腾升出来的气息渐渐的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路尔德“大叔,您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求您,把您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孩子”路尔德摘下厨帽,褶皱的脸颊上散着慈祥“你吃了大叔这么多年的面,知道为什么大叔的面与其他面馆不同原因是什么吗?”

“是什么?”临渊真诚的看着他。

“因为大叔并不是人类”路尔德笑着告诉他,话语在泛滥的平和中沉淀。

“怎么可能……”他几乎要站起来,表情僵硬。

“我是人类口中的伪神……”

“伪神?”他好像被一把无名之火烧到了身体“不可能,他们明明是虚构的存在”

“达米也是,三秋也是......而您,也是,您来自天国,您是天国的天子,而我们,属于您”路尔德突然单膝跪在地上将一只手臂抚在胸前,一只手臂挽于背后,用来自天国最崇高的礼仪向临渊叩首“天子,请允许我以院主的名义,追随您,守护您,站在您的荣光下清洗吾等眼中的浊沙与心头的污垢”

见此情形后,达米迅速放下桌子上的拉面来到父亲一旁面向临渊同样献上天国最崇高的礼仪“天子,请允许我以临主的名义,追随您,守护您,站在您的荣光下清洗吾等眼中的浊沙与心头的污垢”

三秋收回烫红的舌头,有一丝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齿,她真的不想临渊参与进这个如同洪流一般的纷争漩涡里,她多么希望他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安稳的生活在人世,与良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可是,这一切真的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秘密和阴谋全部开始犹如陨落的流星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的绽放在大地,如果没有临渊,他们这多年来所努力的一切都会在顷刻间如烛火般湮灭,她不得不抛掉自己的小自私,自己的小任性,顾全大局,又有那么一瞬间她会天真的相信,这一切都会在临渊成长为王的那一刻改变。

她突然像个原本病情得到控制又突然复发的神经病一样站了起来,不小心弄掉了碗边的筷子,临渊紧张又害怕的看了她一眼,她跟本没有抬头,绕过椅子走到路尔德的另一侧,做下来自天国最崇高的礼仪“天子,请允许我以室主急子的名义,追随您,守护您,站在您的荣光下清洗吾等眼中的浊沙与心头的污垢”

“呵呵”临渊看着他们怪异的举动突然苦笑,萎缩在凳子上来回不安的晃,他无法接受他们异常可笑的行为,他不停的摇头,眸子里充满恐惧和疑惑“你们都在讲些什么,什么天子,什么伪神,开什么玩笑,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三秋和达米是我的朋友,您是我最崇拜的大叔,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怎么可能是糟糕的神,我要回去了,不然良会担心我的……”

临渊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更听不懂路尔德他们的言语,他的精神忽然变得恍惚,变得像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病人,他刻意控制自己的紧张,有些颤抖的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做着摇头的动作”三秋依然咬着牙齿,但还是将字一板一眼的吐了出来,既然做出让他知道一切的选择,就有责任承担和负责。

临渊顿了一下,很明显他被三秋突然的激将震在了原地,可是他的内心一直动摇他离开这里,他要尽快逃离这里,逃到良的身旁,紧紧拥抱她,他承认自己的胆小和懦弱,他更承认自己害怕死亡,所以他不想接受这虚无的一切,他再次迈开脚步,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再次被路尔德大叔的话顿在原地。

“天子……您的记忆只不过是被抹除了”路尔德低着头,诚恳的看着他。

“抹除的不止是他的记忆”三秋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恨铁不成钢的锋芒“还有他的人格,他的勇气”

“三秋前辈”达米扭过头看向一旁的三秋,恳求她“不要再讲了,他的名字是临渊,而不是雨林·泥烟,对于的定义,我想您比谁都清楚”

临渊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准备大声反抗,可就在转过身的瞬间想说出来的话却被哽在了喉咙,他突然低下头,咽了一口唾液“良会担心我的,我要回家了”

“天子”路尔德抬起头,声音突然变的十分响亮“生命的意义在于如何生存,信仰的高度取决于生命的本真,被剥夺的事物需要您的审判”

“大叔……”他的声音几近哽咽“我根本就不知道您在讲些什么,我只想好好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在属于我的世界中”

“我们尊重您的选择”路尔德重新低下头,继续沉默,他也只能继续保持这样的沉默,他必须要尊重天子的选择,也必须要给他接受和转变的过程,对于自从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人世的临渊来说,接受这一切,需要时间,更需要勇气,路尔德突然为自己的仓促而后悔了,或许他真的不应该着急的把一切都告诉他。

“打扰了……”临渊踏着沉重的脚步停在面馆的木门,转过头,诚恳的和他们告别。

“如果您走出这里之后,在碰到,碰到,我不会再去营救你,因为强者从不需要营救,我有告诉过你,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属于你,你的世界在天国”

“三秋”路尔德打断了三秋的话语,试图让她停止。

在听到路尔德的提醒之后三秋才突然意识到空气里布满的尴尬,她必须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下了头,减小了声音,转变了语气“但愿你在记起樱花落败的那一刻起,你的世界会有所改变”

临渊拉着木门的手慢慢松动下来,他不停的滚动着自己正在发育的喉结,将满脑子不安的思绪用力的咽进肚子里,他渴望自己的胃会将这一切统统的消化掉。

他多么希望今晚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这一切那么不真实的情境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三秋和达米玩的一场整蛊游戏,他们俩只不过用无偿打工两个月收买了路尔德大叔而已。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消瘦,黑底白边的校服外套整洁而又干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尘不染,头上的白炽灯打在他的后背上,深邃的影子迅速沉入他的脚底,他用颤抖的手重新拉起木门,顿下的脚步再次抬起,只留下一片落日沉沦般的倒影。

他行入被黑暗吞噬的87号街,好像再也看不到黎明的曙光,那道曙光就好比弓弦上的利箭,射入高空,又坠入废墟,在带给人希望的同时又将其拉进深邃的绝望。

两抵黑袍,一高一矮依偎在电线的边缘,高黑袍下的面颊包裹在一张白纹面具下,他将目光锁定在87号长街上的人影,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对一旁的小男孩轻声的说“失迷,你听……”

“听什么?”名为失迷的小男孩天真的问。

“脚步声”他回答。

“谁的?”小男孩问。

“池祭的哥哥”

“池祭……在我给予他光明的那一刻起,世界就变了,我的世界,他的世界,都变了……”

《维界·黑白镜》去年开始创作,修改无数次,第一幕已经完结,24万字,我将我的热血和青春全部洒向这里,祈祷它可以孕育出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是一个关于爱和守护的故事,人总会轻而易举的改变,为了生,为了死,为了一个真理。这是一个庞大的世界,无数个人物编织成梦与命运的轮廓,你会因谁改变?谁又会因为你而变得不一样?

榕树下网站已经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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